2008年,在台中一場校園的後台,這是第一次碰面。
你看到我帶著吉他,主動走過來跟那時膽怯怕生的我聊天,你說你很喜歡吉他但是不太會讓我教你,因為你覺得彈吉他表演超帥的,問我能不能彈一首我們都會的歌一起唱?
於是我們在那個舊舊小小的後台休息室唱了五月天的擁抱,而重頭到尾沒有看到一個明星所謂的遙遠,相處的距離就好像只是在社課教室那樣簡單唱著歌。
後來上了台北簽進了同公司,當了師弟,公司給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你跟粉絲戶外烤肉聚會上幫你伴奏,唱的還是五月天的擁抱,也許還有憨人。
Rundown表定唱完結束我下台讓你跟粉絲互動,就在我準備起身前,你忽然拉住我,說急什麼?隨後轉頭拿著麥克風跟你的粉絲說了我的名子,並在大家給掌聲的時候同時在我耳邊叫我唱自創曲,然後下台。
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這麼不知所措,但卻也是第一次,在這混亂且煩躁的世界裡,感受到自己被純粹的支撐著,無關身份言語,能深刻的明白,你只是單純以一個愛音樂的人,希望讓我被更多人聽到。
這也是離開家鄉,在台北這個陌生的城市,我第一次不是唱Cover,而是唱了自己的創作,多虧了你半強迫我踏出了這一步😁。
後來經歷了很多,大家也都離開了原公司,期間商演通告碰過幾次,每次見面也總是在說音樂的事情,最近一次應該是一個網路節目,那時候我已經開始收到一些反響,越來越多人聽到我的作品,知道我的名子。
正常朋友或製作人們碰到我不外乎就是「恭喜」、「有成績了啊」、「什麼時候發新專輯」此類對談,但唯有你跟華健哥雖然許久不見,再見時卻說了一樣的話。
「你終於可以做自己想做的音樂了。」
通告開始,我唱完了,你不留餘力的對著攝影機誇我,說我是你的師弟覺得很驕傲,同時替不太會插話的我介紹我是誰。
感謝溫暖在心裡,原來有些事情有些人是不會變的,
鬼哥還是鬼哥,與從前一樣。
最近因為工作的緣故,異常疲憊,所以補眠補得沉了一些,下午13:57分起床,看到助理的訊息跟我說發生了什麼事情,我沒有任何實感,回過神來才發現,我冷靜到自己有點害怕。
因為當下有多冷靜無法接受,後面的反彈就有多大,就像今天這個夜晚的許多人失眠一樣,如是。
我還沒有哭,只是一整天都處在鼻酸的狀態下,也無法形容這一切的感受,硬要說的話,就是一種看到什麼都覺得可惜的感覺。
有點晚了,但我應該試著再早一點問你能不能來當嘉賓,而不是因為不好意思開口,想等自己再辦更大的場地,我有把握時候才問。
從下午四點開始,邊工作斷斷續續一直寫到了現在,其實回憶起這些往事並不難,照片也一直都在,只是不想面對。
所以後來哥你會彈擁抱了嗎?
See You Again.